【全职】【周翔】依然等候

之前看的漫画《空中怀古都市》的古妖精病设定。

当下被震到结果跑去写了牵红线那篇（前后怎么回事）

 

想了想还是来实现当下想用这设定写文的欲望。

 

 

 

 

训练室的门被打开，开门的是孙翔，他手上拿着张纸条，目光在训练室内游移着，发现了一道人影，张口就道：「这纸条是你写的？」

对方坐在椅子上，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点了点头。

 

「哼，真有胆，老子就奉陪你一把。」孙翔露出了冷笑，快步找了个坐位坐下，账号卡一刷，用的就是他最熟悉的角色。两人而后PK了一把，孙翔的脸色从原本的游刃有余变得越来越苍白，最后在一叶之秋倒下时骂了声靠。

 

对方依然没有说话，他本来就是习字如金的个性。

 

孙翔眉一挑，在原位上对着看不到脸的他喊了声：「再来！」之后他们就这样重复PK了许多次。对方的操作和走位套路那是一整个华丽，强大得让孙翔都不由得赞叹，然后不死心说着一次次再来。

 

训练室只有他俩，坐的位置刚好成了对角线，在不知第几次败战后，孙翔总算看见屏幕上出现他熟悉的大大荣耀两字，他心情亢奋又满足，开始PK后视线终于第一次看向对方。

 

「不愧人称联盟第一人，但终让我赢了一把！」他露出得意的笑，说。

周泽楷还是没有回应。

 

他知道自己和孙翔进行过许多次这样的PK，太多次了，他都记不清。训练室此刻一片死寂，仅有两台机子开着，连机器运转特有的声音都成了此刻最大的声响。

 

孙翔站了起身，不急不徐走到了周泽楷身旁，伸出了手：「下次再P一把！总有一天我要场场皆赢！」

「……明天。」周泽楷开了口，凝视着孙翔的双眼，也伸出手和他手握在一起。

孙翔听见这两字有些意外，但又笑了：「看不出你意外爽快。」周泽楷没说话。

 

于是孙翔打了声招呼就离开了训练室，周泽楷看着这早已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背影，静静闭上眼。

 

※

 

隔天孙翔拿着纸条再次踏入了训练室，说了和昨日几乎一模一样的话，但坐了不同的坐位，孙翔选座位向来都只是随机。

 

但他今日在PK到一半之际，或许是突然心血来潮就开口问了：

「为什么写那纸条给我？」

 

周泽楷闻言看向孙翔，孙翔的目光倒没看向他，连这样的情景，周泽楷都觉得极为习惯。「……在等人。」

 

「啥意思？在等人所以觉得无聊找我PK？」孙翔当真不解。

「……」周泽楷却没回他这句，孙翔则当这就是默认了。

「在等谁呢？虽然我们这样PK挺过瘾，但也等太久了吧，你确定和他约这？」

「嗯。」周泽楷倒是坚定地回答了这句，而孙翔听到这声倒真纳闷了。

「对方未免太没良心了吧。」孙翔眉都皱了起来，边怨起那人，如果今天和那人约的是自己，迟到这么久他早不理他了。

 

「……不。」周泽楷认真否定了这句。孙翔反而就不懂他了：「你是被那人骑到头上了吧，换作是我可发怒了！」

 

「不是……他的错……」周泽楷回了句他今天讲过最长的句子，孙翔听后撇了撇嘴，仍是无法认同。「若是老子就抛下他了！」最后忿忿丢出这句。

与此同时孙翔屏幕又秀出了荣耀两字，周泽楷站了起来，走近了他旁边，孙翔看着对方一脸无表情就很想捏捏他的脸。

 

「永远，不会抛下。」周泽楷说。

 

孙翔喔了一声，并补上了句劝不动你就由你去吧。

 

 

※

 

再隔天又几乎是同一个状况，孙翔又换了位置坐，周泽楷则依然在同个坐位上。

除了对战时荣耀的音效，总只有寂静围绕两人身旁，几乎要让人怀疑这世界是否仅有无声作为观众。

 

 

这一切的一切周泽楷都早已习惯，他有时候甚至把这份沉寂当作自己的朋友。

但今日的他却主动开口了。「……我，在等人。」这话惹得孙翔一脸纳闷地看向他。

「很重要……的人。」

孙翔仍看着周泽楷，眼中充满迷茫：「你话比我想象中还多啊。」

周泽楷没有针对此响应。孙翔又道：「不过能让你多话起来的人也真不容易。那人我认识？」

「嗯。」

「名字说说？」孙翔随口问。

 

又是一阵无声。直到孙翔的屏幕跳出荣耀两字，周泽楷站起身，像昨日一样走到了他身旁唤了声：「孙翔。」

「啊？」孙翔转头看着他，突然感觉周泽楷那张帅脸染上了一些忧伤，但孙翔并不十分肯定。

「……明天见。」最终周泽楷只说出这三字。

 

孙翔随便地应允了声，然后看见周泽楷走出训练室。

 

待看不见他的背影后，孙翔自言自语了一句：「这人真奇怪，有人会对初次见面的人讲这种话题吗？」

 

孙翔并不晓得，他不是第一次说出这么一句话。

 

※

 

 

那是周泽楷退役前的某日，轮回一群人凑在训练室内闲聊着，突然间训练室的门被打开，晚到的孙翔就站在那里。

 

「小孙你也睡太晚了吧？」江波涛笑着道。

「哼，也没人叫老子啊！」孙翔一脸不满地走了进来，看了轮回每个人一圈，最后目光在扫到周泽楷时讶异地开口：「咦？你谁？怎么有点眼熟。」

 

周泽楷都还没开口，轮回众人就闹成了一团说孙翔开这玩笑也太没新意，而后看着真心纳闷的孙翔，他们一个个脸上笑容都僵住了。

 

江波涛一脸沉重地开口问：「小孙，记得我是谁吗？」

孙翔笑了下：「江队我怎会忘记？」没有人开口响应孙翔。他见没有人开口，目光又绕回了周泽楷身上，沉思了一阵，突然就开口道：「喔！你是那个周泽楷嘛！」此话一出所有人的目光又回到了他身上。

 

「那个联盟有名的枪王，周泽楷，是……哪个战队的来者？」孙翔说了下去。

所有人都沉默了下去。

 

只有周泽楷回了声：「……轮回。」然后惹来了孙翔一阵疑惑的目光，周泽楷看着那视线，在当中找不出任何一丝谎言，就和他俩过去任何时候一样，目光相接的那一刻，真诚面对彼此。

 

后来孙翔被江波涛用理由劝回了房内，临走前又扫了轮回众一圈，那眼神似乎在说他们真心古怪。

 

听见孙翔脚步声也远去后，江波涛终于沉重地开口：「你们都猜到了吧……古妖精病。」

众人全数噤了声，没人敢去看周泽楷的脸。

 

古妖精病，是这阵子才突然流行起来一种奇怪的病症，世人甚至有人把其称为世上最绝望的病症。或许是由某种科技的发展所带来的病，至今仍未有更详细的研究，只知道并不是由人传人，没寻找到恢复方法。

 

一年间突然爆发性地扩大感染，联盟中都有几个战队的人得了此病。曾经他们以为和自身无关的病，现在却有个活生生的例子在身旁。

 

这病不是身体上的病痛，也不会致死，唯一的影响就只有一个：得到此病的人会忘记自己最重要的人，而后再也想不起对方，病患与最重要的人，只会拥有一天以内的记忆，过了一天之后一切烟消云散。

 

世人说，这是世界上最绝望的病症，因为连当事人也不知道自己最重要的人会是谁，得了这病时可以得知，但同时你再也想不起对方。

 

多么残酷。

 

最后江波涛决定中止一日训练，去和经理讨论后续处置。临走前拍了拍周泽楷的肩膀：「……要振作。」周泽楷不知道自己有无点头，反正江波涛就这么走了。

 

其他队员受江波涛的指示早已离去，独留周泽楷一个人在训练室。

 

 

最重要的人。

周泽楷在心中默念着这几个字，回想这几个赛季他与孙翔一路走来，碰上许许多多的事，曾经在孙翔初来乍到之际，他不擅表达的内心怀抱着不少担忧，而江波涛总拍着他肩膀说声没事的，而后来也真的没事。

 

他想起孙翔走进轮回大门来到自己眼前的那一天，在那之前他看见他总是得意洋洋的神色，却在那一天让他瞧见了一个怀着失落的受伤孩子。

轮回接纳了他，带着他重新站了起来。

 

他们一次次PK、又一次次地练配合，而后拿下了最佳组合奖项。周泽楷总记得听到这奖发布时，他与孙翔瞬间看向彼此，他有点害羞地一笑，孙翔则征了下，随后伸出拳头，他也伸出，两人在空气中的拳头像是在空气中碰触到了一般，发着热。

 

而那之后又发生了许许多多的事情，他们趁着夏休去远方旅行，拍了许多照，孙翔嫌他每张照片都笑得像代言广告，周泽楷听着这话露出了不同的笑容，而那张笑脸被孙翔拍了下来放入相框放在了训练室。

 

周泽楷带着孙翔去自家父母极为推荐的餐馆用餐，看着身旁一对对都是情侣孙翔僵硬着脸色硬吃完了那顿，而后两人回宿舍才想起今天是情人节。

 

孙翔带着周泽楷来到了自己的老家，还被孙家父母要了签名，周泽楷点了点头在签完时发现几乎满屋子都是孙翔的签名。他看向了孙翔而对方回看他说了声老子的字迹还不错吧？

 

太多太多。和轮回众一起干的蠢事，又或者孙翔与他和江波涛三人一起作的许多，和与前两者相比不是挺多但一个个都让人印象深刻的他与孙翔专属的回忆。

 

如今周泽楷要退役了。他突然感受到孙翔并不只是他生命中一个过客。

他们除了是队友是朋友，还是彼此心中另一种无法言喻的存在。可谁也没有说出口。

 

最重要的人。周泽楷再一次细细咀嚼这五字，他发现他再也不会知道他对孙翔而言是哪种重要了，而孙翔也不会知道对周泽楷而言他又是何等重要。

 

再也不会。

 

※

 

周泽楷退役数个月后，轮回旁边新盖的建筑建好了，轮回全体都迁往了那去，旧栋楼的训练室获得了许可，没有搬迁任何东西，作为轮回选手的私下集会场所。

 

周泽楷从那时开始，几乎每天来此报到，每日每日，怀着同样的心情写下纸条交给江波涛让他放入孙翔房内，江波涛也总是什么也不说地塞到孙翔房内。

 

无数的夜晚，他们在那里相见，像过去任何时候一样，一起打着荣耀。

周泽楷永远坐在自己的那个坐位上，却永远等不到孙翔坐到他俩仍是搭档时的那个坐位，自己的身旁。

 

他们进行上百次几乎相同的对话，孙翔从没发现这些话他曾在过去讲过。

 

周泽楷的思绪则永远停在他与还记得他的孙翔在忘记他的前个夜晚的对话。

 

「明天晚上在训练室等我，咱们认真PK一把，我若赢你就听我讲件事情。」周泽楷记得那时候的孙翔脸色是多么认真，就像是过去他和他说：「周泽楷，我们一定要赢！」时的神情，而他淡淡地应允了声：「嗯。」

 

而隔天他没等到人。

对方甚至连训练室都忘了去。

 

周泽楷知道他一辈子都无法知道孙翔要说什么了，但他仍在等。

 

※

 

又是个同样状况重复上演的日子。

在他们进行第一次PK后，孙翔的屏幕跳出了大大的荣耀两字。

 

周泽楷站了起来，走到了他面前，孙翔看着他充满困惑。

 

「孙翔。」周泽楷说。

孙翔皱了眉头，看着他打算作什么。

 

周泽楷沉默许久许久。

「我喜欢你。」

 

 

 

 

就像是要代替谁说出那句话一般。

 

 

 

END.

 

 

 

※

 

明明除夕大新年的我在干什么。

全职来说似乎第一次写虐，写到最后都觉得自虐。

我真不适合写虐文啊……

 

这篇在细节放了点巧思可能第一次难以看懂（？）

稍微说明一下最后段的时间又是退役一年过去了很久之后，孙翔可以一场就打赢周泽楷的时间点，这对他们两人有什么影响就不直说了。

 

最后推推原漫画空中怀古都市，那个古妖精病的设定虐得我很不行……

 

※废话一下最近全职进度

看叶修借着周翔两人怀念他与伞哥真心让人哀伤，昨夜睡前边打着开头突然觉得心脏真难负荷啊，但看到叶修不反对到底是在不反对什么来者这话真有点老爸反对女儿出嫁之感（咦